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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清州的踪迹》原文:

这是一张尺多小小的横幅,马孟容君画上方的左,斜着一卷绿色的帘子,稀疏而长;当纸的直处三分之一,横处三分之二。帘子中央,着一黄色的,茶壶嘴似的钩儿一一就是所谓软钩么?“钩弯”垂着双穗,石青色;丝缕微乱,若小曳于轻风中。

纸右一圆月,淡淡的青光遍满纸净,柔软与平和,如一张睡美人的脸。从帘的上端向右斜伸而下,是一枝交缠的海棠花。花错落着,共有五丛;或散或密,都玲珑有致。叶嫩绿色,仿佛掐得出水似的;在月光中掩映着,微微有浅深之别。花正盛开,红艳欲流;黄色的雄蕊历历的,闪闪的。

衬托在丛绿之间,格外觉着妖娆了。枝欹斜而腾挪,如少女的一只臂膊。枝上歇着一对黑色的八哥,背着月光,向着帘里。一只歇得高些,小小的眼儿半睁半闭的,似乎在入梦之前,还有所留恋似的。那低些的一只别过脸来对着这一只,已缩着颈儿睡了。帘下是空空的,不着一些痕迹

试想在圆月朦胧之夜,海棠是这样的妩媚而嫣润;枝头的好鸟为什么却双栖而各梦呢?在这夜深静的当儿,那高踞着的一只八哥儿,又为何尽撑着眼皮儿不肯睡去呢?他到底等什么来着?舍不得那淡淡的月儿么?舍不得那疏疏的帘儿么?

不,不,不,您得到帘下去找,您得向帘中去找一一您该找着那卷帘人了?他的情韵风怀,原是这样这样的哟!朦胧的岂独月呢;岂独鸟呢?但是,咫尺天涯,教我如何耐得?我拚着千呼万唤;你能够出来么?

这页画布局那样经济,设色那样柔活,故精彩足以动人。虽是区区尺幅,而情韵之厚,已足肌浃髓而有余。我看了这画。瞿然而惊:留恋之怀,不能自已。故将所感受的印象细细写出,以志段因缘。但我于中西的画都是门外汉,所说的话不免为内行所笑。一一那也只好由他了

1924年2月1日,温州作。

作者简介:

朱自清(1898年11月22日—1948年8月12日),原名自华,号秋实,后改名自清,字佩弦。中国近代散文家、诗人、学者、民主战士。

原籍浙江绍兴,出生于江苏省东海县(今连云港市东海县平明镇),后随祖父、父亲定居扬州,自称“我是扬州人”。

1916年中学毕业并成功考入北京大学预科。1919年开始发表诗歌。1928年第一本散文集《背影》出版。1932年7月,任清华大学中国文学系主任。1934年,出版《欧游杂记》和《伦敦杂记》。1935年,出版散文集《你我》。1948年8月12日因胃穿孔病逝于北平,年仅50岁。

扩展资料

《温州的踪迹》赏析:

作者惊诧于梅雨潭的绿。三面环山的位置,梅雨亭仿佛一只枝苍鹰展着翼浮在天宇中。作者并不是一开始就着手描写梅雨潭的绿,而是说“岩面与草丛都从润湿中透出几分油油的绿意”,说到岩面透着绿,我很少见过,只记得护城河一带岩石上生着苔藓,被泉水冲刷得格外的绿。

梅雨潭的水花飞溅,像一朵朵小小的白梅,像微雨落下,但作者说他觉得像杨花。杨花就是柳絮,春天时捉柳絮是我喜爱的活动。但是谁曾在瀑布下捉水花?水花与杨花,只是形似罢了。同样的梅雨潭,一千个游客心中就有一千个。

大费笔墨来赞美梅雨潭奇异的绿,大规模的排比来比喻梅雨潭醉人的绿,作者对这天然的绿色的留恋可想而知。作者“送你一个名字,从此叫你‘女儿绿’”,我便能想象得到,这绿如同小姑娘一般招人爱。

这样绿的潭,我未领略过,但是大自然的画卷中从不缺少绿——春天嫩得流汁的点点绿芽,夏日已经丰润,站在树下仰望,就是一片绿色的错落有致的大网;草地上沾着露珠的绿,有种让人躺上去拥抱的感觉;站在山顶眺望山脊,那蓊蓊郁郁的景色就像一卷墨迹未干的山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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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的</FONT>

一 “月朦胧,鸟朦胧,帘棠红”①</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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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题,系旧句。

  一张尺多宽的小小的横幅,马孟容君画的。上方的左角,斜着一卷绿色的帘子,稀疏而长;当纸的直处三分之一,横处三分之二。帘子中央,着一黄色的,茶壶嘴似的钩儿——就是所谓软金钩么?“钩弯”垂着双穗,石青色;丝缕微乱,若小曳于轻风中。纸右一圆月,淡淡的青光遍满纸上;月的纯净,柔软与平和,如一张睡美人的脸。从帘的上端向右斜伸而下,是一枝交缠的海棠花。花叶扶疏,上下错落着,共有五丛;或散或密,都玲珑有致。叶嫩绿色,仿佛掐得出水似的;在月光中掩映着,微微有浅深之别。花正盛开,红艳欲流;黄色的雄蕊历历的,闪闪的。衬托在丛绿之间,格外觉着妖娆了。枝欹斜而腾挪,如少女的一只臂膊。枝上歇着一对黑色的八哥,背着月光,向着帘里。一只歇得高些,小小的眼儿半睁半闭的,似乎在入梦之前,还有所留恋似的。那低些的一只别过脸来对着这一只,已缩着颈儿睡了。帘下是空空的,不着一些痕迹。

  试想在圆月朦胧之夜,海棠是这样的妩媚而嫣润;枝头的好鸟为什么却双栖而各梦呢?在这夜深人静的当儿,那高踞着的一只八哥儿,又为何尽撑着眼皮儿不肯睡去呢?他到底等什么来着?舍不得那淡淡的月儿么?舍不得那疏疏的帘儿么?不,不,不,您得到帘下去找,您得向帘中去找——您该找着那卷帘人了?他的情韵风怀,原是这样这样的哟!朦胧的岂独月呢;岂独鸟呢?但是,咫尺天涯,教我如何耐得?

  我拚着千呼万唤;你能够出来么?

  这页画布局那样经济,设色那样柔活,故精彩足以动人。虽是区区尺幅,而情韵之厚,已足沦肌浃髓而有余。我看了这画。瞿然而惊:留恋之怀,不能自已。故将所感受的印象细细写出,以志这一段因缘。但我于中西的画都是门外汉,所说的话不免为内行所笑。——那也只好由他了。

  1924年2月1日,温州作。

二 绿</FONT>

  我第二次到仙岩①的时候,我惊诧于梅雨潭的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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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山名,瑞安的胜迹。

  梅雨潭是一个瀑布潭。仙岩有三个瀑布,梅雨瀑最低。走到山边,便听见花花花花的声音;抬起头,镶在两条湿湿的黑边儿里的,一带白而发亮的水便呈现于眼前了。我们先到梅雨亭。梅雨亭正对着那条瀑布;坐在亭边,不必仰头,便可见它的全体了。亭下深深的便是梅雨潭。这个亭踞在突出的一角的岩石上,上下都空空儿的;仿佛一只苍鹰展着翼翅浮在天宇中一般。三面都是山,像半个环儿拥着;人如在井底了。这是一个秋季的薄阴的天气。微微的云在我们顶上流着;岩面与草丛都从润湿中透出几分油油的绿意。而瀑布也似乎分外的响了。那瀑布从上面冲下,仿佛已被扯成大小的几绺;不复是一幅整齐而平滑的布。岩上有许多棱角;瀑流经过时,作急剧的撞击,便飞花碎玉般乱溅着了。那溅着的水花。晶莹而多芒;远望去,像一朵朵小小的白梅。微雨似的纷纷落着。据说,这就是梅雨潭之所以得名了。但我觉得像杨花,格外确切些。轻风起来时,点点随风飘散,那更是杨花了。——这时偶然有几点送入我们温暖的怀里,便倏的钻了进去,再也寻它不着。

  梅雨潭闪闪的绿色招引着我们;我们开始追捉她那离合的神光了。揪着草,攀着乱石,小心探身下去,又鞠躬过了一个石穹门,便到了汪汪一碧的潭边了。瀑布在襟袖之间;但我的心中已没有瀑布了。我的心随潭水的绿而摇荡。那醉人的绿呀!仿佛一张极大极大的荷叶铺着,满是奇异的绿呀。我想张开两臂抱住她;但这是怎样一个妄想呀。——站在水边,望到那面,居然觉着有些远呢!这平铺着,厚积着的绿,着实可爱。她松松的皱缬着,像少妇拖着的裙幅;她轻轻的摆弄着,像跳动的初恋的处女的心;她滑滑的明亮着,像涂了“明油”一般,有鸡蛋清那样软,那样嫩,令人想着所曾触过的最嫩的皮肤;她又不杂些儿尘滓,宛然一块温润的碧玉,只清清的一色——但你却看不透她!我曾见过北京什刹海拂地的绿杨,脱不了鹅黄的底子,似乎太淡了。我又曾见过杭州虎跑寺近旁高峻而深密的“绿壁”,丛叠着无穷的碧草与绿叶的,那又似乎太浓了。其余呢,西湖的波太明了,秦淮河的也太暗了。可爱的,我将什么来比拟你呢?我怎么比拟得出呢?大约潭是很深的,故能蕴蓄着这样奇异的绿;仿佛蔚蓝的天融了一块在里面似的,这才这般的鲜润呀。——那醉人的绿呀!我若能裁你以为带,我将赠给那轻盈的舞女;她必能临风飘举了。我若能挹你以为眼,我将赠给那善歌的盲妹;她必明眸善睐了。我舍不得你;我怎舍得你呢?我用手拍着你,抚摩着你,如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我又掬你入口,便是吻着她了。我送你一个名字,我从此叫你“女儿绿”,好么?

  我第二次到仙岩的时候,我不禁惊诧于梅雨潭的绿了。

  2月8日,温州作。

三 白 水 漈</FONT>

  几个朋友伴我游白水漈。

  这也是个瀑布;但是太薄了,又太细了。有时闪着些须的白光;等你定睛看去,却又没有——只剩一片飞烟而已。从前有所谓“雾縠”,大概就是这样了。所以如此,全由于岩石中间突然空了一段;水到那里,无可凭依,凌虚飞下,便扯得又薄又细了。当那空处,最是奇迹。白光嬗为飞烟,已是影子,有时却连影子也不见。有时微风过来,用纤手挽着那影子,它便袅袅的成了一个软弧;但她的手才松,它又像橡皮带儿似的,立刻伏伏帖帖的缩回来了。我所以猜疑,或者另有双不可知的巧手,要将这些影子织成一个幻网。——微风想夺了她的,她怎么肯呢?

  幻网里也许织着诱惑;我的依恋便是个老大的证据。

  3月16日,宁波作。

四 生命的价格——七毛钱</FONT>

  生命本来不应该有价格的;而竟有了价格!人贩子,老鸨,以至近来的绑票土匪,都就他们的所有物,标上参差的价格,出卖于人;我想将来许还有公开的人市场呢!在种种“人货”里,价格最高的,自然是土匪们的票了,少则成千,多则成万;大约是有历史以来,“人货”的最高的行情了。其次是老鸨们所有的妓女,由数百元到数千元,是常常听到的。最贱的要算是人贩子的货色!他们所有的,只是些男女小孩,只是些“生货”,所以便卖不起价钱了。

  人贩子只是“仲买人”,他们还得取给于“厂家”,便是出卖孩子们的人家。“厂家”的价格才真是道地呢!《青光》里曾有一段记载,说三块钱买了一个丫头;那是移让过来的,但价格之低,也就够令人惊诧了!“厂家”的价格,却还有更低的!三百钱,五百钱买一个孩子,在灾荒时不算难事!但我不曾见过。我亲眼看见的一条最贱的生命,是七毛钱买来的!这是一个五岁的女孩子。一个五岁的“女孩子”卖七毛钱,也许不能算是最贱;但请您细看:将一条生命的自由和七枚小银元各放在天平的一个盘里,您将发现,正如九头牛与一根牛毛一样,两个盘儿的重量相差实在太远了!

  我见这个女孩,是在房东家里。那时我正和孩子们吃饭;妻走来叫我看一件奇事,七毛钱买来的孩子!孩子端端正正的坐在条凳上;面孔黄黑色,但还丰润;衣帽也还整洁可看。我看了几眼,觉得和我们的孩子也没有什么差异;我看不出她的低贱的生命的符记——如我们看低贱的货色时所容易发见的符记。我回到自己的饭桌上,看看阿九和阿菜,始终觉得和那个女孩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我毕竟发见真理了!我们的孩子所以高贵,正因为我们不曾出卖他们,而那个女孩所以低贱,正因为她是被出卖的;这就是她只值七毛钱的缘故了!呀,聪明的真理!

  妻告诉我这孩子没有父母,她哥嫂将她卖给房东家姑爷开的银匠店里的伙计,便是带着她吃饭的那个人。他似乎没有老婆,手头很窘的,而且喜欢喝酒,是一个糊涂的人!我想这孩子父母若还在世,或者还舍不得卖她,至少也要迟几年卖她;因为她究竟是可怜可怜的小羔羊。到了哥嫂的手里,情形便不同了!家里总不宽裕,多一张嘴吃饭,多费些布做衣,是显而易见的。将来人大了,由哥嫂卖出,究竟是为难的;说不定还得找补些儿,才能送出去。这可多么冤呀!不如趁小的时候,谁也不注意,做个人情,送了干净!您想,温州不算十分穷苦的地方,也没碰着大荒年,干什么得了七个小毛钱,就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小妹子捧给人家呢?说等钱用?谁也不信!七毛钱了得什么急事!温州又不是没人买的!大约买卖两方本来相知;那边恰要个孩子顽儿,这边也乐得出脱,便半送半卖的含糊定了交易。我猜想那时伙计向袋里一摸一股脑儿掏了出来,只有七手钱!哥哥原也不指望着这笔钱用,也就大大方方收了完事。于是财货两交,那女孩便归伙计管业了!

  这一笔交易的将来,自然是在运命手里;女儿本姓“碰”,由她去碰罢了!但可知的,运命决不加惠于她!第一幕的戏已启示于我们了!照妻所说,那伙计必无这样耐心,抚养她成人长大!他将像豢养小猪一样,等到相当的肥壮的时候,便卖给屠户,任他宰割去;这其间他得了赚头,是理所当然的!但屠户是谁呢?在她卖做丫头的时候,便是主人!“仁慈的”主人只宰割她相当的劳力,如养羊而剪它的毛一样。到了相当的年纪,便将她配人。能够这样,她虽然被揿在丫头坯里,却还算不幸中之幸哩。但在目下这钱世界里,如此大方的人究竟是少的;我们所见的,十有六七是刻薄人!她若卖到这种人手里,他们必拶榨她过量的劳力。供不应求时,便骂也来了,打也来了!等她成熟时,却又好转卖给人家作妾;平常拶榨的不够,这儿又找补一个尾子!偏生这孩子模样儿又不好;入门不能得丈夫的欢心,容易遭大妇的凌虐,又是显然的!她的一生,将消磨于眼泪中了!也有些主人自己收婢作妾的;但红颜白发,也只空断送了她的一生!和前例相较,只是五十步与百步而已。——更可危的,她若被那伙计卖在妓院里,老鸨才真是个令人肉颤的屠户呢!我们可以想到:她怎样逼她学弹学唱,怎样驱遣她去做粗活!怎样用藤筋打她,用针刺她!怎样督责她承欢卖笑!她怎样吃残羹冷饭!怎样打熬着不得睡觉!怎样终于生了一身毒疮!她的相貌使她只能做下等妓女;她的沦落风尘是终生的!她的悲剧也是终生的!——唉!七毛钱竟买了你的全生命——你的血肉之躯竟抵不上区区七个小银元么!生命真太贱了!生命真太贱了!

  因此想到自己的孩子的运命,真有些胆寒!钱世界里的生命市场存在一日,都是我们孩子的危险!都是我们孩子的侮辱!您有孩子的人呀,想想看,这是谁之罪呢?这是谁之责呢?

  4月9日,宁波作

  原载《我们的七月》 本回答被网友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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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张尺多宽的小小的横幅,容君画的。上方角,斜着绿色的帘子,稀

  疏而长;当纸的直处三分之一,横处三分之二。帘子中央,着一黄色的,茶壶嘴似的钩儿—

  —就是所谓软金钩么?“钩弯”垂着双穗,石青色;丝缕微乱,若小曳于轻风中。纸右一圆

  月,淡淡的青光遍满纸上;月的纯净,柔软与平和,如一张睡美人的脸。从帘的上端向右斜

  伸而下,是一枝交缠的海棠花。花叶扶疏,上下错落着,共有五丛;或散或密,都玲珑有

  致。叶嫩绿色,仿佛掐得出水似的;在月光中掩映着,微微有浅深之别。花正盛开,红艳欲

  流;黄色的雄蕊历历的,闪闪的。衬托在丛绿之间,格外觉着妖娆了。枝欹斜而腾挪,如少

  女的一只臂膊。枝上歇着一对黑色的八哥,背着月光,向着帘里。一只歇得高些,小小的眼

  儿半睁半闭的,似乎在入梦之前,还有所留恋似的。那低些的一只别过脸来对着这一只,已

  缩着颈儿睡了。帘下是空空的,不着一些痕迹。

  试想在圆月朦胧之夜,海棠是这样的妩媚而嫣润;枝头的好鸟为什么却双栖而各梦呢?

  在这夜深人静的当儿,那高踞着的一只八哥儿,又为何尽撑着眼皮儿不肯睡去呢?他到底等

  什么来着?舍不得那淡淡的月儿么?舍不得那疏疏的帘儿么?不,不,不,您得到帘下去

  找,您得向帘中去找——您该找着那卷帘人了?他的情韵风怀,原是这样这样的哟!朦胧的

  岂独月呢;岂独鸟呢?但是,咫尺天涯,教我如何耐得?

  我拚着千呼万唤;你能够出来么?

  这页画布局那样经济,设色那样柔活,故精彩足以动人。虽是区区尺幅,而情韵之厚,

  已足沦肌浃髓而有余。我看了这画。瞿然而惊:留恋之怀,不能自已。故将所感受的印象细

  细写出,以志这一段因缘。但我于中西的画都是门外汉,所说的话不免为内行所笑。——那

  也只好由他了。

  1924年2月1日,温州作。

  二 绿

  我第二次到仙岩①的时候,我惊诧于梅雨潭的绿了。

  ①山名,瑞安的胜迹。

  梅雨潭是一个瀑布潭。仙岩有三个瀑布,梅雨瀑最低。走到山边,便听见花花花花的声

  音;抬起头,镶在两条湿湿的黑边儿里的,一带白而发亮的水便呈现于眼前了。我们先到梅

  雨亭。梅雨亭正对着那条瀑布;坐在亭边,不必仰头,便可见它的全体了。亭下深深的便是

  梅雨潭。这个亭踞在突出的一角的岩石上,上下都空空儿的;仿佛一只苍鹰展着翼翅浮在天

  宇中一般。三面都是山,像半个环儿拥着;人如在井底了。这是一个秋季的薄阴的天气。微

  微的云在我们顶上流着;岩面与草丛都从润湿中透出几分油油的绿意。而瀑布也似乎分外的

  响了。那瀑布从上面冲下,仿佛已被扯成大小的几绺;不复是一幅整齐而平滑的布。岩上有

  许多棱角;瀑流经过时,作急剧的撞击,便飞花碎玉般乱溅着了。那溅着的水花。晶莹而多

  芒;远望去,像一朵朵小小的白梅。微雨似的纷纷落着。据说,这就是梅雨潭之所以得名

  了。但我觉得像杨花,格外确切些。轻风起来时,点点随风飘散,那更是杨花了。——这时

  偶然有几点送入我们温暖的怀里,便倏的钻了进去,再也寻它不着。

  梅雨潭闪闪的绿色招引着我们;我们开始追捉她那离合的神光了。揪着草,攀着乱石,

  小心探身下去,又鞠躬过了一个石穹门,便到了汪汪一碧的潭边了。瀑布在襟袖之间;但我

  的心中已没有瀑布了。我的心随潭水的绿而摇荡。那醉人的绿呀!仿佛一张极大极大的荷叶

  铺着,满是奇异的绿呀。我想张开两臂抱住她;但这是怎样一个妄想呀。——站在水边,望

  到那面,居然觉着有些远呢!这平铺着,厚积着的绿,着实可爱。她松松的皱缬着,像少妇

  拖着的裙幅;她轻轻的摆弄着,像跳动的初恋的处女的心;她滑滑的明亮着,像涂了“明

  油”一般,有鸡蛋清那样软,那样嫩,令人想着所曾触过的最嫩的皮肤;她又不杂些儿尘

  滓,宛然一块温润的碧玉,只清清的一色——但你却看不透她!我曾见过北京什刹海拂地的

  绿杨,脱不了鹅黄的底子,似乎太淡了。我又曾见过杭州虎跑寺近旁高峻而深密的“绿

  壁”,丛叠着无穷的碧草与绿叶的,那又似乎太浓了。其余呢,西湖的波太明了,秦淮河的

  也太暗了。可爱的,我将什么来比拟你呢?我怎么比拟得出呢?大约潭是很深的,故能蕴蓄

  着这样奇异的绿;仿佛蔚蓝的天融了一块在里面似的,这才这般的鲜润呀。——那醉人的绿

  呀!我若能裁你以为带,我将赠给那轻盈的舞女;她必能临风飘举了。我若能挹你以为眼,

  我将赠给那善歌的盲妹;她必明眸善睐了。我舍不得你;我怎舍得你呢?我用手拍着你,抚

  摩着你,如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我又掬你入口,便是吻着她了。我送你一个名字,我

  从此叫你“女儿绿”,好么?

  我第二次到仙岩的时候,我不禁惊诧于梅雨潭的绿了。

  2月8日,温州作。

  三 白 水 漈

  几个朋友伴我游白水漈。

  这也是个瀑布;但是太薄了,又太细了。有时闪着些须的白光;等你定睛看去,却又没

  有——只剩一片飞烟而已。从前有所谓“雾縠”,大概就是这样了。所以如此,全由于岩石

  中间突然空了一段;水到那里,无可凭依,凌虚飞下,便扯得又薄又细了。当那空处,最是

  奇迹。白光嬗为飞烟,已是影子,有时却连影子也不见。有时微风过来,用纤手挽着那影

  子,它便袅袅的成了一个软弧;但她的手才松,它又像橡皮带儿似的,立刻伏伏帖帖的缩回

  来了。我所以猜疑,或者另有双不可知的巧手,要将这些影子织成一个幻网。——微风想夺

  了她的,她怎么肯呢?

  幻网里也许织着诱惑;我的依恋便是个老大的证据。

  3月16日,宁波作。

  四 生命的价格——七毛钱

  生命本来不应该有价格的;而竟有了价格!人贩子,老鸨,以至近来的绑票土匪,都就

  他们的所有物,标上参差的价格,出卖于人;我想将来许还有公开的人市场呢!在种种“人

  货”里,价格最高的,自然是土匪们的票了,少则成千,多则成万;大约是有历史以来,

  “人货”的最高的行情了。其次是老鸨们所有的妓女,由数百元到数千元,是常常听到的。

  最贱的要算是人贩子的货色!他们所有的,只是些男女小孩,只是些“生货”,所以便卖不

  起价钱了。

  人贩子只是“仲买人”,他们还得取给于“厂家”,便是出卖孩子们的人家。“厂家”

  的价格才真是道地呢!《青光》里曾有一段记载,说三块钱买了一个丫头;那是移让过来

  的,但价格之低,也就够令人惊诧了!“厂家”的价格,却还有更低的!三百钱,五百钱买

  一个孩子,在灾荒时不算难事!但我不曾见过。我亲眼看见的一条最贱的生命,是七毛钱买

  来的!这是一个五岁的女孩子。一个五岁的“女孩子”卖七毛钱,也许不能算是最贱;但请

  您细看:将一条生命的自由和七枚小银元各放在天平的一个盘里,您将发现,正如九头牛与

  一根牛毛一样,两个盘儿的重量相差实在太远了!

  我见这个女孩,是在房东家里。那时我正和孩子们吃饭;妻走来叫我看一件奇事,七毛

  钱买来的孩子!孩子端端正正的坐在条凳上;面孔黄黑色,但还丰润;衣帽也还整洁可看。

  我看了几眼,觉得和我们的孩子也没有什么差异;我看不出她的低贱的生命的符记——如我

  们看低贱的货色时所容易发见的符记。我回到自己的饭桌上,看看阿九和阿菜,始终觉得和

  那个女孩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我毕竟发见真理了!我们的孩子所以高贵,正因为我们不曾

  出卖他们,而那个女孩所以低贱,正因为她是被出卖的;这就是她只值七毛钱的缘故了!

  呀,聪明的真理!

  妻告诉我这孩子没有父母,她哥嫂将她卖给房东家姑爷开的银匠店里的伙计,便是带着

  她吃饭的那个人。他似乎没有老婆,手头很窘的,而且喜欢喝酒,是一个糊涂的人!我想这

  孩子父母若还在世,或者还舍不得卖她,至少也要迟几年卖她;因为她究竟是可怜可怜的小

  羔羊。到了哥嫂的手里,情形便不同了!家里总不宽裕,多一张嘴吃饭,多费些布做衣,是

  显而易见的。将来人大了,由哥嫂卖出,究竟是为难的;说不定还得找补些儿,才能送出

  去。这可多么冤呀!不如趁小的时候,谁也不注意,做个人情,送了干净!您想,温州不算

  十分穷苦的地方,也没碰着大荒年,干什么得了七个小毛钱,就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小妹子

  捧给人家呢?说等钱用?谁也不信!七毛钱了得什么急事!温州又不是没人买的!大约买卖

  两方本来相知;那边恰要个孩子顽儿,这边也乐得出脱,便半送半卖的含糊定了交易。我猜

  想那时伙计向袋里一摸一股脑儿掏了出来,只有七手钱!哥哥原也不指望着这笔钱用,也就

  大大方方收了完事。于是财货两交,那女孩便归伙计管业了!

  这一笔交易的将来,自然是在运命手里;女儿本姓“碰”,由她去碰罢了!但可知的,

  运命决不加惠于她!第一幕的戏已启示于我们了!照妻所说,那伙计必无这样耐心,抚养她

  成人长大!他将像豢养小猪一样,等到相当的肥壮的时候,便卖给屠户,任他宰割去;这其

  间他得了赚头,是理所当然的!但屠户是谁呢?在她卖做丫头的时候,便是主人!“仁慈

  的”主人只宰割她相当的劳力,如养羊而剪它的毛一样。到了相当的年纪,便将她配人。能

  够这样,她虽然被揿在丫头坯里,却还算不幸中之幸哩。但在目下这钱世界里,如此大方的

  人究竟是少的;我们所见的,十有六七是刻薄人!她若卖到这种人手里,他们必拶榨她过量

  的劳力。供不应求时,便骂也来了,打也来了!等她成熟时,却又好转卖给人家作妾;平常

  拶榨的不够,这儿又找补一个尾子!偏生这孩子模样儿又不好;入门不能得丈夫的欢心,容

  易遭大妇的凌虐,又是显然的!她的一生,将消磨于眼泪中了!也有些主人自己收婢作妾

  的;但红颜白发,也只空断送了她的一生!和前例相较,只是五十步与百步而已。——更可

  危的,她若被那伙计卖在妓院里,老鸨才真是个令人肉颤的屠户呢!我们可以想到:她怎样

  逼她学弹学唱,怎样驱遣她去做粗活!怎样用藤筋打她,用针刺她!怎样督责她承欢卖笑!

  她怎样吃残羹冷饭!怎样打熬着不得睡觉!怎样终于生了一身毒疮!她的相貌使她只能做下

  等妓女;她的沦落风尘是终生的!她的悲剧也是终生的!——唉!七毛钱竟买了你的全生命

  ——你的血肉之躯竟抵不上区区七个小银元么!生命真太贱了!生命真太贱了!

  因此想到自己的孩子的运命,真有些胆寒!钱世界里的生命市场存在一日,都是我们孩

  子的危险!都是我们孩子的侮辱!您有孩子的人呀,想想看,这是谁之罪呢?这是谁之责呢?

  4月9日,宁波作

  原载《我们的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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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清名作欣赏》·温州的踪迹篇)

一"胧,鸟朦胧,帘卷海棠" 

  这是一张尺多宽的小小的横幅,马孟容君画的。上方的左角,斜着一卷绿色的帘子,稀疏而长;当纸的直处三分之一,横处三分之二。帘子中央,着一黄色的,茶壶嘴似的钩儿——就是所谓软金钩么?“钩弯”垂着双穗,石青色;丝缕微乱,若小曳于轻风中。纸右一圆月,淡淡的青光遍满纸上;月的纯净,柔软与平和,如一张睡美人的脸。从帘的上端向右斜伸而下,是一枝交缠的海棠花。花叶扶疏,上下错落着,共有五丛;或散或密,都玲珑有致。叶嫩绿色,仿佛掐得出水似的;在月光中掩映着,微微有浅深之别。花正盛开,红艳欲流;黄色雄蕊历历的,闪闪的。衬托在丛绿之间,格外觉着娇娆了。枝欹斜而腾挪,如少女的一只臂膊。枝上歇着一对黑色的八哥,背着月光,向着帘里。一只歇得高些,小小的眼儿半睁半闭的,似乎在入梦之前,还有所留恋似的。那低画题,系旧句。些的一只别过脸来对着这一只,已缩着颈儿睡了。帘下是空空的,不着一些痕迹。嵤韵朐谠苍码 手 梗 L氖钦庋 腻 亩 倘螅 ν返暮媚裎 裁慈此 軑而各梦呢?在这夜深人静的当儿,到高踞着的一只八哥儿,又为何尽撑着眼皮儿不肯睡去呢?他到底等什么来着?舍不得那淡淡的月儿么?舍不得那疏疏的帘儿么?不,不,不,您得到帘下去找,您得向帘中去找——您该找着那卷帘人了?他的情韵风怀,原来这样这样的哟!朦胧的岂独月呢;岂独鸟呢?但是,咫尺天涯,教我如何耐得?我拼着千呼万唤;你能够出来么?

  这页画布局那样经济,设色那样柔活,故精彩足以动人。虽是区区尺幅,而情韵之厚,已足沦肌浃髓而有余。我看了这画,瞿然而惊;留恋之怀,不能自己。故将所感受的印象细细写出,以志这一段因缘。但我于中西的画都是门外汉,所说的话不免为内行所笑。——那也只好由他了。

  二四,二,一,温州作

  对于艺术的鉴赏品评,固然有外行内行之分,但有时外行因为纯情慧眼,再加上没有条条框框的束缚,竟能发内行之未曾发,言内行之不能言。又何况文学和艺术是最亲密的姐妹,二者本就相互融通,作为文学家的朱自清品评绘画艺术,就更是着意不凡,思路独运。因此,尽管他在这篇品画的短文中声明自己“于中西的画都是门外汉,所说的话不免为内行所笑”,而实际写出的却是一般内行也未必能为的优美散文。读这篇短文,虽未睹也不必睹所论画幅,只须随着文章作者的介绍评论,再闭目静思所论内容,一幅美妙动人的画面就能逼真地现于眼前,不但因画而倾倒,更为能随文章作者的神思获得美的享受,“瞿然而惊”,“不能自己”。

  文章所论究竟是怎样的一幅画呢?其实也不过是“区区尺幅”的小品:“一张尺多宽的小小的横幅”。所画内容也只有四个部分或曰四种形象:月亮、海棠、八哥、帘子。然而它是那样吸引了文章作者,使他“看了这画,瞿然而惊;留恋之怀,不能自己”。——这也是促使他写出这篇短文的内动力——艺术魅力。

  毫无疑问,要说出读画的感受,道出画的妙处,尤其是要把这些感受、妙处告诉没有见到过这画的读者,让他们感同身受,产生共鸣,只是连发感叹,堆砌赞词,是无济于事的;而作纯粹的艺术分析,挥弄术语,内行人或能听出点门道,一般读者则不会感什么兴趣,写出的文字最多也不过是篇评论,而不会是能吸引读者、引发读者遐思的散文。朱自清则不然,作为散文大家,他先是用一半还略多的篇幅来详细描述画的内容,再用近一半的篇幅来谈自己对画的理解和感受。通过细致的描述,没有见过画的读者对画的内容就可以有一全面具体的了解;与此同时,作者还可以带领读者随着自己的思路去欣赏品味画幅各部分的细节笔触,为后面领会作者的理解和感受铺下基础。应该说,作者这样安排文章的结构布局,看似随意,实则极有用心。

  粗心的读者或许容易忽略,不去注意文章作者对画面四种形象介绍描述的先后次序;如能仔细琢磨,当能发现这里也隐伏着文章作者的意图。应该说,他对画面绍述的先后粗细都有精心的考虑,决非不分轻重、流水帐式的罗列。若按画题诗句中几个形象的次序,应该是:月→鸟→帘→海棠。而文章所述次序却是:帘子→圆月→海棠→八哥。文章作者为什么不就便依照诗句的顺序而要另行排列呢?显然是为了突出帘子进而为后面的文章(引伸到帘下和卷帘人)做好准备。

  我们不能不佩服文章作者那一枝生花妙笔,他在描述画面几种形象时不仅十分注意它们的形状、颜色、位置、大小,数量,而且不放过每一点细节,用自己的观察印象具体而微地勾画、烘托它们,让它们充分地展现在读者面前。我们看到:帘子是“绿色的”,且“稀疏而长”,位置在画的“上方的左角”;不仅此,帘子“中央”还有“钩儿”,而钩儿是“黄色的”,形状似“茶壶嘴”,“钩弯”还“垂着双穗”,穗的颜色又是“石青色”,且“丝缕微乱”,若小曳于轻风中”。我们又看到:“圆月”(不是半月,也不是弯月)在“纸右”,散发的是“淡淡的青光”,它的“纯净,柔软与和平,如一张睡美人的脸”(这是文章作者的感觉)。我们还看到:海棠花的位置是在“帘的上端”且“向右斜伸而下”,呈“交缠”状,“花叶扶疏,上下错落”,数量是“五丛”;叶为“嫩绿色”,鲜嫩得“仿下掐得出水似的”(这是文章作者的感觉),且因在月光中掩映,“微微有浅深之别”(这是写叶子在画上显出的层次);花是“红艳欲流”(“欲流”二字用得极好,不仅写出红艳的程度,且表现一种动感);花蕊色黄且表现为“历历的,闪闪的”(写出蕊的点状)。然后则是写两只(“一对”)八哥:它们为黑色,歇在枝上,“背着月光,向着帘里”,一只站得高些,一只站得低些;文章作者更特别点出那只站在高处的八哥的眼睛——“小小的眼儿半挣半闭的,似乎在入梦之前,还有所留恋似的”(另一只已经入梦,画家以此表明夜深人静本应统统入睡)。一直到最后,对于画面的一处空白,作者也不惮其烦地未忘交代一句——“帘下是空空的,不着一些痕迹,”这样,一幅画的艺术就完全被作者“移译”(姑且用“移译”一词)成文学的艺术,作者用文笔取代了画家的画笔,将线条和颜色化作了文学的语言。如果说,一幅画还只是一种可视的艺术,则朱自清的这段散文就已经是一种可读、可听甚至可以让读者展开丰富想象的艺术。

  非常有意思的是,作者描述画幅中几种形象时先突出帘子是为写“帘下”“帘中”,而最后才写八哥,更是为了由它们引发出一番想象,一番议论。作者在绍述了画的内容之后,转而集中谈自己对画的理解和感受。和一般粗心观众(读者)只停留在画面形象不同,他更注意画外深藏的底蕴,注意画中未出现的形象。也正是因此,他对画的理解和感受就高出一般观众,也可以说他就更接近了画家的本意,更充分地读懂了画的内容。不是么,作者由好鸟“双栖而各梦”连着提几个为什么——高踞着的八哥“为何尽撑着眼皮儿不肯睡去呢?”“他(指八哥)到底等什么来着?舍不得那淡淡的月儿么?舍不得那疏疏的帘儿么?”然后用排除法把读者的注意引到帘下——帘中去,去想象那卷帘人(即帘中人)。这样,就把画面表现出月朦胧的,鸟是朦胧的,人也是朦胧的,(朦胧含蓄到未着一笔)这种深意极为自然地、层层递进地揭示了出来。至此,我们能不被这幅未见过的画所感染,不被文章作者用描摹、形容、渲染等多样手法营造起来的艺术天地和境界所吸引和感动么?!

  这是一篇欣赏画、评论画的短文,也是一篇引人入胜的优美散文。读完这篇散文,你会觉得不必再去看画,因为它已经为你提供了一次艺术享受。现在,我又来写欣赏这篇散文、评论这篇散文的文字,虽不免冗赘,却是为了读者再去读这篇散文,用自己的眼光和自己的经验去理解它,从而引发出自己的认识和自己的感受。

  (张恩和)

太多了,不能全部粘贴上,这是部分,整个已上传了,望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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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她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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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对温个城市了解并,正是因为清先生的这一篇散文,我才慢慢了解温州然只有短短四个部分,但是已经把我封闭的心灵带到了一个诗情画意、真情洋溢的好地方。

在优美的月光下,一枝交缠的海棠花正探出头来。“双栖而各梦”的八哥在这海棠之中,试问它到底在等什么来着?回答说:你该找着那卷帘人了?在作者的千呼万唤中,已经把那种“瞿然而惊、留恋之怀、不能自已”的情感表现的淋漓尽致。我无缘目睹这幅画,但是已从朱自清先生的描绘和“布局经济、设色柔和”的赞赏中,仿佛真有这样一幅栩栩如生的“月朦胧、鸟朦胧,连卷海棠红”出现在我面前。

来到仙岩,作者惊诧于梅雨潭的绿了。三面环山,梅雨亭仿佛一只苍鹰,展着翼翅浮在天宇中。作者开始并不是直接写梅雨潭的绿,而是写“岩石与草丛都在湿润中透出几分油油的绿意”,我却没有见过这种绿,只见过其它的绿——春意盎然的绿、树叶成荫的绿。飞流的瀑布溅起晶莹的水花仿佛一朵朵白梅,微雨般落下,作者却说像杨花,杨花就是柳絮,春天时捏柳絮是我喜爱的活动,可谁又会站在瀑布之下捏水花呢?水花和杨花只是形似罢了。同样的梅雨潭,在一千个人眼中就有一千种。大规模赞赏与比喻梅雨潭的绿,作者对天然绿的留恋可想而知。作者送梅雨潭“女儿绿”这个名字,我想象到,这绿如小姑娘一般活泼可爱。梅雨潭,我虽未领略过,但大自然的调色板上并不缺少绿——树叶的绿;萌芽的绿;草的绿……

与梅雨潭相比,白水漈是那么薄,那么细,织出一张幻网。虽同是瀑布,但作者对梅雨潭更是着力赞赏。

最后一个片段《生命的价格——七毛钱》我感触颇深。一个小女孩的生命只值七毛钱,这生命是何等的低贱。这怨不得别的,只怨得当时社会穷困潦倒,只怨得哥嫂的无情。而在今天这个社会不会再出现这种现象,这是为什么呢?在爸爸妈妈心里,我们是他们手心里的宝,是他们的心头肉,是无比宝贵的,所以我们要珍惜与父母同在的每一天。

在满眼的感叹号中,作者为这个小姑娘预测了未来:她的沦落风尘是终生的!她的悲剧也是终生的!一个生命等于七个小银元,我猛然发现哥嫂得到的并不是钱,而是小女孩一辈子的痛苦与自己一辈子的内疚。

生命本无价啊!

受拜读了《温州的踪迹》等于游了一趟温州,从中我领悟到精美的图画;感受了梅雨潭的绿、白水漈的细,同时了解到生命的低贱,命运的悲惨,真是感颇多。 本回答被网友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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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画面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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