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315】假茅台、假习酒 这些假冒名优白酒你买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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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击制假售假典型案例第四辑

赵某飞、王某炼假冒注册商标

陈某春、薛某胜销售假冒注册商标的商品案

一、案件事实

图片源自网络

2017年2、3月份到2018年7月份，王某炼提供白酒，委托刘某龙和赵某飞制作假冒的贵州茅台酒，并支付给赵某飞制作加工费共59万余元。刘某龙和赵某飞用赵某禄、黄某会、苑某、何某茂、方某丽等人提供的贵州茅台酒酒瓶、酒杯、标签、纸盒等，在遵义市某地、长征镇某租房处制作完成假冒贵州茅台酒商标的白酒，之后由王某炼将制作的假贵州茅台酒向外出售。其中，由何某茂提供包材制作假贵州茅台酒的加工费共计五十一万余元。

现场查获的已制作包装完成的假习酒

2018年12月24日，侦查人员在犯罪嫌疑人方某丽和王某的制作假酒窝点，当场查扣假冒的贵州茅台酒和习酒的酒瓶、酒盖、商标签贴纸等物品、包装箱等包装材料以及加工设备和1000斤散酒。该1000斤散酒犯罪嫌疑人方某丽和王某欲制作800斤假贵州茅台酒和200斤假习酒窖藏1988雅致版，对外销售价格共计人民币200666元（尚未销售）。

二、诉讼过程

办案组检察官在研究法律适用

青岛市公安局黄岛分局接到群众举报，于2018年2月7日将薛某胜抓获，同年2月8日立案侦查，同日将陈某春抓获。2018年3月23日，青岛市黄岛区人民检察院依法对王某炼、张某飞作出批准逮捕决定。

2018年6月28日，青岛市公安局黄岛分局将赵某飞、王某炼、陈某春、薛某胜移送至检察机关审查起诉。后涉案的刘某龙以及黄某会、苑某、赵某禄、何某茂、方某丽、王某等陆续到案，青岛市黄岛区人民检察院分别于2018年12月25日、2019年1月25日对上述嫌疑人作出逮捕决定。

2019年1月10日，青岛市黄岛区人民法院判决被告人赵某飞犯假冒注册商标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并处罚金人民币30万元，王某炼犯假冒注册商标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十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30万元，陈某春犯销售假冒注册商标的商品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一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75000元，薛某胜犯销售假冒注册商标的商品罪，判处有期徒刑八个月，缓刑一年,并处罚金人民币50000元。

2019年10月18日，青岛市黄岛区人民法院以构成假冒注册商标罪分别判处刘某龙有期徒刑四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三十万元；黄某会有期徒刑二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七万元；苑某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四万元；赵某禄有期徒刑二年，并处罚金；何某茂有期徒刑二年二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七万元；方某丽有期徒刑二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十万元；王某有期徒刑一年八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伍万元。

三、评析意见

现场查获的制作假茅台酒所用的胶帽热缩机

本案是一起少见的能够从销售末端查处到制贩假冒贵州茅台酒源头的窝案、大案，犯罪分子众多，而且犯罪分子作案地点相隔数千公里，取证难度很大。青岛市黄岛区人民检察院获悉该案后，第一时间选派业务骨干提前介入，与青岛市公安局黄岛分局专案组民警多次研讨案情，引导取证，深挖犯罪。在案发时就案件的管辖问题，根据相关规定依法研判，认定作为销售地，对相关上游犯罪有司法管辖权，坚定了公安机关的打击信心，为案件的办理奠定了扎实基础。

（一）侦捕诉协同，提前介入、引导侦查，及时补充、固定、完善相关证据

本案中，制作假冒贵州茅台酒的犯罪分子都在外地，犯罪分子之间大多是在网上联络交易，且往往是单线联系，取证难度大，证据容易灭失。案发到抓获之间相隔时间较长，给犯罪分子留下了可乘之机，许多证据已被犯罪分子隐匿、毁灭。

针对上述问题，青岛市黄岛区人民检察院利用捕诉一体化机制优势，提前介入提出有针对性、可操作性的补充侦查事项，既寻找直接证据，也不放过任何一个间接证据，力求证据宁多毋少。如赵某飞和王某炼二人在案发后将微信聊天记录删除，但是承办检察官会同侦查人员仔细查找，发现该二人的手机上还保留着微信转账记录，从而为该案的认定找到了关键证据。

再如赵某飞租赁的制假窝点房主唐某先的证言称有两名男子出入该窝点，承办检察官发现这一情况后，让公安机关立即组织辨认，经唐某先辨认，发现该二名男子为赵某飞和刘某龙，这样经过补充完善，又取得了一份非常有力的证据。

现场查获的制作假茅台酒所用的打包机

（二）深入研究案情，改变公安机关定性，严格把握罪与非罪，及时指明侦查方向

本案中涉及假冒注册商标罪和销售假冒注册商标的商品罪两个罪名，两者主要区别在于销售假冒注册商标的商品客观方面不包括假冒注册商标的行为。假冒注册商标并在商品上张贴该商标用以销售的行为，属于客观上实施了假冒注册商标的犯罪行为，又实施了销售假冒注册商标的商品的行为，应将这种行为评价为假冒注册商标罪。公安机关对赵某飞、王某炼的行为认定为销售假冒注册商标的商品罪。

承办的检察官综合审查全案证据后，发现王某炼是提供白酒委托赵某飞制作假冒的贵州茅台酒，赵某飞和王某炼之间不是销售关系，而是假冒注册商标的共犯关系，该二人均应构成假冒注册商标罪。虽然王某炼有销售行为，但是该销售行为也应当被假冒注册商标行为吸收，故而对于先假冒注册商标再销售贴有该假冒注册商标的商品的行为，以假冒注册商标罪论处。

因此，改变了公安机关的定性，并及时引导公安机关着重对王某炼和赵某飞之间的共谋、作案过程侦查取证，同时为进一步查处为赵某飞等人提供酒瓶等假冒贵州茅台酒包装材料的人员奠定了基础。

假冒注册商标罪所侵犯的对象是他人合法的注册商标专用权以及国家商标管理秩序，同时要求行为人主观具有营利目的。既然该罪的构成要件中包含营利目的，那么假冒注册商标犯罪当中的销售金额的认定是个重点。

本案现已查实的王某炼的销售下家仅有陈某春一人，销售金额仅有12万余元。检察官联席会议认真分析案情后认定，王某炼供述其委托赵某飞制作的假冒贵州茅台酒均已销售，且从中获利，那么其销售的金额，至少应在其向赵某飞支付的包装费之上，从而确定了该二人的犯罪数额。

对于销售假冒贵州茅台酒的陈某春、薛某胜，涉及到主观明知的认定，承办检察官建议公安机关不仅仅要重视口供，更要围绕其进货渠道、销售价格以及相互之间的微信联系等方面调取证据，加强客观证据的取证力度。

同时，由于涉案人员众多，在确定罪与非罪的问题更要慎之又慎。对于向薛某胜购买假冒贵州茅台酒的庄某等人，由于其进货的价格较高，薛某胜等人也未告知其销售的是假冒的贵州茅台酒，难以认定庄某等人构成犯罪，因此，承办检察官建议公安机关不再做犯罪追究，而是将侦查重点向上游延伸，指明了侦查方向。

造假现场，白色的瓶子是造假茅台酒所用的酒瓶

（三）加大监督力度，追捕漏犯，彻底扫除制售假冒贵州茅台酒产业链

赵某飞在到案后供述称其岳父刘某龙才是制作假冒贵州茅台酒的头目，犯罪方法由刘某龙传授，具体业务由刘某龙联络，并与刘某龙一起制作假酒。王某炼的供述中也提到是刘某龙主动上门推介制作假冒贵州茅台酒业务的。

赵某飞还供述了为其制作假冒贵州茅台酒提供纸箱、纸盒、酒瓶、酒杯、防伪标签等包装材料的人员。因此，在审查逮捕阶段承办检察官向公安机关发出应当逮捕犯罪嫌疑人意见书和继续侦查取证意见书，建议公安机关追捕犯罪嫌疑人刘某龙，对提供包装材料的人员，均属于多次作案，且明知赵某飞等人是制作假冒贵州茅台酒的人员，均已构成假冒注册商标罪的共犯，建议公安机关查清其真实身份，追捕到案。

在刘某龙潜逃多日，迟迟不能抓获的情况下，青岛市黄岛区人民检察院根据证据情况，又直接作出了批准逮捕决定，公安机关采取技术侦查措施后，很快就将刘某龙抓获归案。同时，公安机关经过侦查，将向赵某飞提供酒瓶、酒杯、纸盒、标签等制作假冒贵州茅台酒包装材料的人员黄某会、苑某、赵某禄、何某茂、方某丽、王某悉数抓获归案，青岛市黄岛区人民检察院在认真研究后，均以涉嫌假冒注册商标罪批捕起诉，刘某龙、黄某会、苑某、赵某禄、何某茂、方某丽、王某犯假冒注册商标罪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至四年不等。通过该案的办理，沉重打击了制售假冒贵州茅台酒的非法产业链，有力地震慑了犯罪，同时也切实维护了涉案企业以及人民群众的合法利益。

供稿丨山东省检察院第四检察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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