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李健最有文化的地方莫过于他对不同阶层不同年龄不同群体的人的尊重和包容。
我想起李健靳东的人大座谈会上,靳东问下面的学生你们的理想是什么,没有人应声作答,靳东说那就是没有理想。 李健急忙补充道:他们这么羞涩我觉得就应该有理想。这句话让我非常感动,仔细回想靳东的话非常像我们身边很多中年人甚至是老师的口吻,隐约充满了对年轻人的轻蔑和俯视。
接着靳东讲我喜欢人大的学生身上的一点就是你们比我的学弟学妹们要真。这句话意味很明显了,无疑是鄙视戏剧学院的学生过于轻佻和浓妆艳抹。但李健马上接了一句,没有没有,其实是这样,他们是戴这种框架眼镜,戏剧学院戴的都是隐形眼镜,都一样,都很真。 看似是一句简单的救场,但我想也暗示了两位在待人处世的细微不同。在这里我无意贬低靳东,这只是当时我在看直播的时候的一点感受。因为我在很多文章和李健相关的访谈上都经常发现,他对年轻人的看法和态度与其他中年人成功人比较不同,他通常不太赞成一个年轻人为了追求远大理想而浪费掉大把人生时间,他说梦想不是为了实现而存在的,它只是让你觉得生活可以更好一点,实现不了也没关系。他也说过,通常人们说年轻人一定要经历些磨难坎坷多吃苦,但是我觉得年轻人最好不要经历那些磨难,在这个时代每个人能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就是一件非常奢侈幸福的事情。
这些话似乎与你们印象中的李健有所不同,在大多数人眼里,李健一定是一个坚定的理想主义者,他自己也承认过。但是当记者问起他怎么看“人生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这句话时,他回答道,如果我们有眼前的苟且,也会有远方的苟且。我们不能老把希望寄予远方,眼下即远方。大部分老百姓是善良的,我们普通人的生活不应该被叫做苟且。我不喜欢这个说法,像是在制高点俯视众人。看似鸡零狗碎的生活都是正常的,诗和远方代替不了一日三餐,你的信念终究需要一个栖身之所。
另外谈到女性,他说道,女性从来都艰难,付出永远比男性多。在中国,从人格上讲,中国男人比女人要略逊一筹。一对夫妻,你常常会觉得这个男的配不上这个女的,无论从仪表上还是内在长相。特别是六七十年代这批人。我其实很欣赏那些靠自己能力把自己的生活过得很好的女性。
谈到老人,他说道,在我看来,大部分老人的生活是比轿悲惨的。一个年轻的人会愿意和一个老人做朋友吗,当然父母除外。你会非常重视一个老人的看法吗,比方这老人已经八十多岁了,你除了哄他开心,你真的会在意他的想法吗?但是我心目中的老人是非常吸引人的,我希望我老了的时候变得更加的开阔,能接纳一切人,对身份对地位都没有偏见,对世界还很好奇,但有正义感,而且能够很勇敢。 谈到同龄人,他说道,我常常会有无力感,时时刻刻都有,这种无力感常常是来自周围的人,一个很单纯的人进入体制内,变得老练,我看着很难受,但是这个时代很多人都在苟且偷生,这没什么不好。有一句话说,无自由,毋宁死。要有智慧的挣扎于现实。 谈到听友,他说道,我觉得他们对我都是有所期待的,也能理解我,就是当别人说我慢的时候,他们能够耐心等待,当我不出名的时候,他们有耐心向别人解释我是谁。除了感激,只有感激,因为我成长了,你们也长大了,有一天你们也会像我一样,步入三十,步入四十,成家立业,我希望我们能够共同成长。就像我写的一首歌?谢谢你?说的一样,“当有一天我无力衰老,希望我们能够彼此骄傲。” 谈到音乐,他说道,我从来不夸大音乐的隆重性和重要性,但在今天这样的一个生活里面,社会里面,音乐有可能像其他的艺术门类一样,能够安抚,能够温暖那些起起伏伏的心灵。如果音乐做到这些了,那它就成功了,是不是伟大,那是别人的定义。 谈到人生,他说道,我想苏东坡隐约对我有些提示或影响。人生苦短,何不一笑了之,并非消极,其实是非常乐观的。热爱生活,追求智慧,重情重义,心胸辽阔。“ 吾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卑田院乞儿。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 让我想到木心的 “不知原谅什么,诚觉世事尽可原谅 ”。 我想我们如今常常会以一个人知识是否渊博,学历有多高来作为一个文化人读书人的标准,但是我们读书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研究学问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更能够看清这个世界的层层迷雾,追寻真相,最终找回纯真本真的自我。但大多数人陷入了知识的误区,一味追求博大精,反而被学问反噬。我记得曾经看过很多国内外领导人包括一些艺术家的访谈,我才明白伟大的人终有其伟大的道理,他们不是最博学多才的人,但是在面对世界面对众生时所拥有的气魄,胸怀和自信,很多所谓读书人望尘莫及,我想这也是健哥追寻的目标。 李健在好声音和快男中都演唱了?沧海轻舟?,歌词写道,运似轻舟,世间沧海。寓意不言而喻。但真正面对这群年轻善良的孩子,他最终还是唱道,终有轻舟越过万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