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塞江郎现在来尝试回答这个问题。先说在下的个人性意见:“明朝的东厂、西厂、锦衣卫”有着较强的基本共同点,它们都是监视、侦查、镇压朝野官吏的不法行为的特务机构;但在不同的政治时期,它们又有着相当明确的各自分工(下面将会详加说明)。在它们各自的鼎盛时期,都可谓是一时无两,势力均是最大的!但就整体综合情况对比而言的话,东厂存在且运转时间较久,作威作福镇压明朝官吏、百姓的时间及程度明显较锦衣卫要更狠厉毒辣一些;而西厂虽然只存续了五年多点儿,但其权力及手段狠毒令人发指的程度,更是明显较东厂又“高”出半筹!也就是说,如果不提“内行厂”,东厂、西厂、锦衣卫三家共存的时代,当属西厂的势力最大!西厂在大明王朝没有西厂存在的历史时期,当然是东厂的势力更大一些!
下面,结合《明史》等史料之中的记载,将明朝三大特务机关分别简介如下,以便大家权衡比对:
一、锦衣卫
创建于明朝初年的著名特务机构,其前身为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所设立的“拱卫司”,后改称为“亲军都尉府”,统辖仪鸾司,职责掌管皇帝仪仗及侍卫。洪武十五年(1382年),裁撤“亲军都尉府”与“仪鸾司”,改置为“锦衣卫”,在作为职司皇帝侍卫的军事机构之同时,为进一步加强中央集权统治,朱元璋又特令其掌管刑狱,并赋予其巡察缉捕之权;下设镇抚司,专职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业务活动。简而言之,锦衣卫之性质系明太祖特批成立的直接听命于皇帝又集军政大权于一体且又为明代所特有的军政特务机构;主要职责乃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等;创办于公元1382年,是明朝厂卫机构中创建最早的特务机构;其时任主官称“都指挥使”,一般由皇帝的亲信武将担任,直接向皇帝负责,如朱元璋的亲信毛骧就被其任命为锦衣卫第一任指挥使。
据《明史》载:“明初,置拱卫司,秩正七品,管领校尉,属都督府。后改拱卫指挥使司,秩正三品。寻又改为都尉司。洪武三年,改为亲军都尉府,管左、右、中、前、后五卫军士,而设仪鸾司隶焉。四年,定仪鸾司为正五品,设大使一人,副使二人。十五年,罢仪鸾司,改置锦衣卫,秩从三品……”
公元1387年(洪武二十年),朱元璋因故下令焚毁锦衣卫所有刑具,羁押囚犯尽数移交刑部审理,同时宣布内外狱全部归三法司审理,废除锦衣卫。明成祖即位后,重新恢复锦衣卫,并指定由北镇抚司专门处理诏狱。自此之后,锦衣卫一直与大明朝风雨同舟,直至一起灭亡。他们仅听皇帝一人之命,可以逮捕包括皇亲国戚在内的任何可疑之人,并对其进行秘密勘审刑讯;另有人受命专职负责收集军事情报、策反敌军将领等业务,比如发生在万历年间的朝鲜战争中,就是因为他们收集到了大量的日军内部军情,发挥了极大作用!
直至1661年,南明永历皇帝的锦衣卫指挥使马吉翔与掌卫事任子信二人被杀死于咒水之难,才算是正式结束了大明朝锦衣卫的历史使命,前后累计存续时间长达290年。
大清入关定鼎后,仍仿明朝旧制设立锦衣卫,顺治二年( 1645年)起又改称銮仪卫。可怜的锦衣卫,入满清后仅仅存在一年,便不复存在!
二、东厂
明朝内府官署名称,即东缉事厂,中国明代独有的特权监察机构、特务机关和秘密警察机关。
通过旷日持久的靖难之役,朱棣利用强悍武力非法颠覆了朱允炆政权后,自行于南京登基称帝,改元永乐,成为大名鼎鼎的明成祖永乐皇帝。但在当时,明朝士民工商等社会各界对朱棣谋反篡位的议论纷呈,抨击不断;而且建文皇帝未死而是隐于某处正在积蓄力量待机复位之类的流言更是甚噐尘上,借名招摇生事者更是前赴后继,屡禁难绝;诸多原因,导致朝廷中许多大臣对永乐政权持不支持态度,而朱棣几乎更是对所有朝廷大臣均不信任。在此情况下,他认为设置在宫外、与众多官员百姓接触密切的锦衣卫,自己使用起来很不方便,所以便决定建立一个专供自己调遣指挥的新机构。由于在其起兵靖难的过程中,诸如郑和等一些亲信宦官们都曾为其出过很大力,所以他认为还是宦官对自己相对忠诚,比较可靠,而且他们身处皇宫,昼夜都在自己身边,指挥起来也较为方便快捷。故此,这位新派反王公然置朱元璋关于宦官不得干预政事的禁令于不顾,开始大肆重用宦官。永乐十八年(1420年)十二月,为镇压、打击反对自己的政治势,下令设立名为“东缉事厂”、简称“东厂”的新官署,任命其所宠信的宦官担任首领。“东厂”建立的背景是为了进一步加强大明朝廷的中央集权,另外还具有监视、制约锦衣卫的潜在意图。
机构设立后,东厂的首领被称为“东厂掌印太监”,私下则被人称为“厂公”或“督主”,是内宫宦官之中仅次于司礼监掌印太监的第二号实权人物。通常情况下,一般由司礼监秉笔太监当中位居第二或第三者担任该职,其官衔的官方全称为“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但常被人简称为“提督东厂”。
“厂公”之下,设掌班、领班、司房等约40余人。具体负责日常侦察、缉捕工作的是役长和番役,役长其实就是小队长,也称“档头”,约有一百多人。每位役长分别统帅数名番役;番役又称为“番子”,也叫“干事”,其实就是最底层的普通工作人员,主要来源乃是从锦衣卫中挑选出来的精明骨干分子。东厂的机构及人员配置非常精干合理,而且侦缉审讯制度严谨,绝对可以说是世界上成立时间最早、组织结构最为严密、监督管理最为规范的国家特务机关,没有之一。
东厂第一任厂主已不可考, 据《明史·成祖三》载: “……是(永乐十八年)年,始设东厂,命中官剌事。”朱棣当时所任命的第一任“厂公”(“督主”)究竟是谁,因无具体记录,现已无可考证;曾有人推测为极受其信重的三宝太监郑和,但无任何实证可为佐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是一位明成祖极为宠信的宦官!而后,明代著名的大太监王振、刘瑾、冯保、魏忠贤等等,都曾经统领过东厂。至明朝末期,东厂更是有了自己的监狱,威势更盛,且权力更加独立。
三、西厂
明朝特有的官署机构名称,其全称为"西缉事厂"。大明成化十三年(1477年),为进一步加强特务统治,明宪宗于“东厂”外再次增设“西厂”,并将其与“东厂”、“锦衣卫”并列,合称之为“厂卫”。
初设“西厂”,朱见深便擢用大太监汪直为提督,权力之大超过东厂,其活动范围亦自京师而遍及全国各地;后因遭到强烈反对而被迫撤销;正德元年复开“西厂”,五年后再次被撤销。
“西厂”主要成员的来源,和东厂一样都是由锦衣卫中选拔出来的!明宪宗钦定西厂所领锦衣卫校尉(亦称“缇骑”)之人数比东厂多出一倍以上,而且授权“西厂”把东厂和锦衣卫之前的职权全部包揽起来,致使其实际职权要比东厂和锦衣卫更大。而且西厂的主要职责是侦查大明臣工百姓的言行举止,并有权对任何疑犯进行拘留、用刑;同时,西厂还把监狱及法律审判混为一谈,集侦察、捉捕、审判、教育改造等诸多大权于一身;而且可以不向皇帝奏请随意逮捕朝中大臣。西厂作为“厂卫”之中较为短命的特务机构,前后只经历过两任提督,分别为太监汪直和谷大用。
明武宗朱厚照继位后,宦官势力再度复兴,大太监刘瑾掌控大权。正德元年(1506年),复开西厂,并由太监谷大用再次出任提督。当时虽说西厂与东厂都同样受刘瑾的节制、指挥,但二者之间却只是一味地争权夺利,互相拆台,尔虞我诈,拒不合作。为消除、缓解这种尴尬局面,刘瑾又自行组建成立了一个“内行厂”,由其本人直接统领,职能与东、西两厂完全相同,但其侦缉范围则更广、更大,甚至包括东、西厂和锦衣卫亦在其监控范围之内。该一时期,锦衣卫、东厂、西厂、内行厂四大特务机构并存共闹,缇骑四出,天下骚动,风声鹤唳,民不聊生。正德五年,刘瑾倒台,明武宗下令撤销西厂和内行厂,西厂终于在历史上彻底消失。
《明通鉴》说:“ (汪直)气焰熏灼,凡西厂逮捕朝臣,初不俟奏请。”汪直最受明宪宗宠信时,西厂特务更加肆无忌惮,往往栽脏冤陷无辜大臣平民,罗织罪名,抄家灭门,屡兴大狱。上自王公侯府下至边镇村居,长城内外大江南北,几乎到处都有西厂的侦缉校尉。据《明史·汪直传》载:“民间斗詈鸡狗琐事,辄置重法,人情大扰。(汪)直每出,随从甚众,公卿皆避道。兵部尚书项忠不避,迫辱之,权焰出东厂上。”西厂之权势熏炽高居东厂之上,由此可知!
四、明代“厂卫”特务体系
“厂卫”,专指明朝的内、外廷侦察机构。“厂”指“东厂”、“西厂”和“大内行厂”;“卫”,则专指“锦衣卫”;“厂”与“卫”合称“厂卫”。
“东厂”设立于大明永乐十八年(1420年),据记载官署原址位于北京东安门北。
“西厂”初设于大明成化十三年(1477年),据载其官署原址位于旧灰厂。
“大内行厂”出现的最晚,设立于明正德初年,刘谨倒台后即被关闭。
“锦衣卫”原为内廷御林军,系皇帝的亲卫近军部队,于洪武十五年(1382年)改组成立“锦衣卫”。
“厂卫”是明代影响至巨的特务政治机构,是大明皇帝的耳目和爪牙。“东厂”、“西厂”及“大内行厂”的首领,大多是由司礼监太监担任。“锦衣卫”的长官则名为“指挥使”,全都由时任皇帝的亲信心腹武将担任;下设有十七个“所”和南、北二个“镇抚司”。
“厂”与“卫”的主管职权等,整体而言基本相同,除突发性临时任务外,日常工作差距不大。但因“锦衣卫”为朝廷衙门即系外官,故奏请之时亦需用奏疏例行程序,从效率上远远不如三厂太监们亲近皇帝方便快捷,故“厂”的势力基本都大于“卫”。
据有关资料记载:在日常具体运作过程中,“锦衣卫”负责侦伺、监察一切官员;“厂(东厂、西厂)”则负责侦察、监督所有官民和锦衣卫;“内厂”则负责监视、侦察全国官民和“厂卫”吏员;而最终由皇帝直接领导并监督“厂卫”等所有特务侦察机关,构建成一整套严谨完备的侦察特务机构体系。
“厂”、“卫”均可越过司法机关,而直接奉诏受理各类词状,搜罗证据,逮捕吏民,甚至审理并判决各类案件,且办案中刑讯逼供之类的手段十分歹毒,用刑极为残酷,长期导致大明民众一夕数惊,朝野上下人人自危,惶惶难安,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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